第八十九章 如果没有江心白_本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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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如果没有江心白

  三个人上了杨广生的车。杨广生坐在后座,而陶枫也抢先坐在了后面,跟他坐在一起。

  江心白坐在了副驾驶。

  江心白觉得陶枫这个人真是非常的烦人。时而一副趾高气扬的艺术家派头,高傲装逼,时而叽叽喳喳地闹人,像个智障。可是李梓晗竟然跟这个学长相处不,放假这家伙没少上自己家添乱。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跟杨广生说的。

  ……难道这两年他俩一直有联系?

  他转头向后,看陶枫。竟然发现陶枫也在看他,而且脸色可不怎么样。

  他又看另一边的杨广生,杨对着他笑了一下:“白,怎么了?不喜欢坐前面跟陶枫换啊,来我旁边。”

  陶枫:“啧!”

  “不用。”江心白回身坐好,看向窗外。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两个红灯外的一条街道。

  这里有不少酒吧,灯红酒绿的。陶枫带着俩人走向了门脸很低调的一家。

  江心白站住了。

  彩虹树。

  “这是同志酒吧。”他说。

  “啊,对啊。”陶枫不以为然,“怎么,你不就是吗?”

  “……同志就不能去正常酒吧吗。”江心白说。他很抗拒。他在这里不怎么样的回忆可太多了。被下药,被人亲,被人揍,也揍别人。

  而杨广生看着这个小门脸。这酒吧外面低调,里面别有洞天,调酒也有一定水准,还加上一些不方便明说的原因,因此在海城算是小有名气的gay吧。

  以前,杨广生和小白一起来过这几次,这个风纪委员总是抱着果汁远远地看着自己。直到第一次在洗手间给这个处男开荤……唔,到现在得有三年了吧?想到还有点怀念。于是杨广生笑着说:“进去看看嘛。”

  江心白站住:“我不去。”

  他不去正中陶枫下怀,于是陶枫说:“我本来也是要有事和杨总单独说,那你就先回家呗。”

  “……”

  江心白想。

  时过境迁,也许劳伦斯已经辞职不干了。知心姐姐也浪不动了。

  于是,他睁了睁鼻孔,低着头迈步往里走。

  两年,好像并没有给这个地方带来任何变化。光线,摆设,气氛。甚至连曾经杨广生带着小宠物走在前头,江心白在后面跟着的时候所引来的噌噌噌的聚光灯一样的好奇目光,也没什么变化。不过好在吧台并没有熟悉的脸孔,让人心情稍微好那么一点。

  三个人找了个角落的卡座坐下后,侍应生就走过来,递上了酒水单。

  杨广生随便看着酒单,而陶枫看着江心白:“你,去别的桌等。”

  “……”

  江心白盯着陶枫,嘴唇紧闭,腮帮子的肌肉阴影也动了两下。这个烦人东西!可是,既然“有事你们就说,不用管我”这句话是江自己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口的,那现在也没什么有意见的立场。

  他二话不说就蹭地站起来,跨着大步带着风,赌气似的,往很远的吧台走过去。

  看江走开了,陶枫往沙发靠背上一靠,撩了下头发,表情冷冰冰地看着杨广生。

  “你能不能放过他?”陶枫不想多说废话。

  杨凝神与他对视了几秒的时间,才缓慢地轻笑了声。这让陶枫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杨:“两年了,还想着救落水的月亮吗。小画家。”

  陶枫脸上显出厌恶的神色:“你杨广生想找什么样的情人没有,就非要玩他吗?”

  ……玩。

  杨叹气。然后他也靠向沙发的后背。

  “这话怎么说的。”

  “杨广生!”陶枫的声音升起,又落下,“他爱你。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杨声音平静地回答。

  陶枫摇摇头:“你知道个屁。你不知道。跟你在一起,别人能从你那得到好处,他只会被你害死。”

  杨广生的眼珠一晃,突然垂下去,被说到痛处似的。陶枫看到,就用更笃定的声音说:“你别再招他了,你倒是拍拍屁股忘得快,就没想过他下次会比上次更难熬吗?他的感情和你不一样,你不懂。”

  杨静了半晌,然后说:“你跟他交流很多吗。你懂他?”

  杨广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他不怎么清明的眼神透过淡蓝色的烟雾,更加朦胧地落向对面的人。

  他的嘴角又重新勾起来:“哦。你喜欢他。”

  杨广生……这个人简直就可救药!陶枫大声说:“对。我喜欢。”

  江心白坐在吧台,陌生的年轻调酒师就走了过来:“先生您要点什么?”

  “薯条。”他说。然后他想了很久,下了决心似的,说:“还有苹果汁。”

  “好嘞。”

  调酒师招呼一个侍应生给他下单了薯条,很快,一杯果汁,还有一筐热乎乎的松脆薯条就被摆在了江的面前。他用消毒纸巾擦干净了手指,抓起一根薯条,塞进嘴里。

  他喝了口果汁。苹果的清香,很甜。

  恍然间感觉又回到了2022年春天。

  三年过去了。怎么兜兜转转还能回到原点呢。

  “三个人一起来的,怎么一个人坐过来了。”调酒师撅着小腰在他旁边搭讪。

  江心白没理他。

  调酒师看了眼他过来的方向,又扫了眼他脸上那条颇为明显的疤痕,挑眉:“你是那个年轻的小美人的保镖?”

  江心白看向远处阴暗角落里的卡座。杨广生翘着一条腿,以优雅又不算怎么正经的姿势斜靠着。他正偏头点燃嘴里的烟,露出一节白皙的侧颈。

  年轻的小美人。

  “不年轻了。”他说。他完全没必要提及年龄,但是他忍不住想让这个同性恋打消他不切实际的想入非非,“他已经35了。”

  “我操!”那个年轻调酒师看来是真的震惊了祖宗,“他看上去比我还小哎!我去,现在有钱人的保养真是逆天了。”

  江心白疑惑地看着这个不知是马屁拍过了头还是眼瞎的调酒师。就算杨再显年轻,这也太胡扯了。

  “哎,这里永远是僧多粥少。”调酒师埋怨着,用略有深意的眼神打量江心白,“美0超标,帅1荒芜。而且我也真不怎么喜欢练出来那些大胸肌,味太冲。我就喜欢清清爽爽的男人……”

  刚说别人味太冲的调酒师暗示般对着江很风骚地扭扭脖子。

  江心白继续看着卡座的方向。

  调酒师也跟着看过去,然后再次搭话:“哎,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美人啊?少爷谈着你看着?啧啧。好经典的剧情。”

  江心白怒视他,提高了声音:“他俩根本不熟。他俩才不是一对。”

  调酒师一愣,笑了起来。

  “你好可爱哦。”

  他跟着盯了会儿,又靠在江心白的耳边鸡婆:“那个矜贵的少爷肯定不是普通人吧?一打眼就看得出来。感觉,嗯……你得努力啊,小保镖。”

  他对着江眨眨眼睛。

  而江心白已经没再听他说话了,只看见杨广生放下翘起的腿,身体轻微前倾,很少见的表情。好像两人真的在认真地谈着什么正事。

  江皱眉,站起身,抱着半筐薯条绕了个弯,想要到离卡座近一些的地方去。可那个地方太边角,视线十分有限,能靠近的都非常显眼。

  他找了个有柱子格挡的桌,贴过去,抱着薯条筐,竖起耳朵。

  ……在背景音乐的干扰下,什么也听不见。

  听了一会儿,他放弃了。愤愤站起来,扔下薯条筐,离开了。

  他穿过烟雾缭绕的走廊,走进散发着甜腻香薰味道的洗手间。上了个厕所,然后洗手。

  尺子。他想到了这个词。

  我会为你改变。他想到了这句话。

  杨广生。真的吗。

  这些日子他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是都没有继续深入。因为他潜意识里有个否定的答案。

  然后他就停住,不想去潜意识那里了。

  因为他真喜欢杨广生说“我会为你改变”,比听对方说着最甜蜜的话语,缠上自己的身体更喜欢。因为那些甜蜜的话就像长白山野蜂蜜和炼乳和奶油,吃的时候每个细胞都很快乐,但他知道过后那些甜终究会给他留下什么样的反作用。

  现在越甜的,以后想起来就越苦。时间越久就越痛。他很清楚,因为已经试过了。

  可那句话,不像那些糖。而像一株会生根发芽的小树苗,总让人幻想着它将能长出很多很多美好的未来,时间越久,越枝繁叶茂。可能有天,会成为沙沙作响的参天的大树,平静地度过四季的轮转,直到生命终结。

  万一他到时候真的能说出,一辈子不是很简单吗,这句话呢。

  那是一个孤单的小白靠自己一个人这辈子都构想不出来的美好图景。因此,他很舍不得走到思路清晰的终点,按下那个判定的按钮,掐断它刚刚出现的弱小的生命。

  江心白。真是个被怎么骂得狗血喷头再拉去示众也不过分的蠢货。

  他想到这,报复式地拿冷水泼脸,连带着顺路噼啪地抽自己嘴巴。

  “草!”他低声骂着脏话。

  一个人肆忌惮地打着很大声的哈欠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也来到镜子前洗手。身边有人站下,于是江心白抬了头,在镜子里看对方。

  对方也在镜子里看落汤鸡一样的江心白。

  “……”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打量后,对方的小眼也瞪大了。

  “打人的小坏蛋!”劳伦斯叫了一声。

  江拿纸把脸擦干:“……你还记得我。”

  “废话!你这么讨厌,人间罕见……”劳伦斯的声音停住,看他脸上的疤痕:“你脸这儿,怎么了?”

  “出了点事。”江心白回答。

  “啊天哪……怎么会伤脸……”劳伦斯的表情意外,还带着点心疼,但嘴上说:“该,你这样暴躁的男人迟早该有这样的事发生。”

  江:“我以为你不干了。那边有个新的调酒师。”

  “嗯,他是个新人。怎么,又不只有我一个调酒师,不得换班歇歇吗。”劳伦斯调整调整裤子和衣摆说。“你在休息?”江心白垂下眼睛想想,又抬眼睛看劳伦斯:“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靠!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上次我帮你,你怎么对我和我朋友的?!”劳伦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抱起手臂,“我凭什么帮你。凭你揍过我?我贱啊?”

  劳伦斯说着,保持面对着江的姿势,倒退着往门口蹭。

  “这也就是过了两年了,我不再跟你计较了。这要是原来你还敢来彩虹树,我早叫人把你扔出去了。”

  江心白说:“有报酬。有偿帮忙。”

  “嗯?”劳伦斯停下了脚步。

  俩人密谋了一会儿,江心白通过扫一扫给劳伦斯转账了500元。

  “等我消息。”劳伦斯做了个k的手势,把三根鸡爪一样细瘦的手指竖得高高的。

  ……

  两个人相对坐了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杨广生抽完了一整根烟,又接着点上了第二根。

  “你喜欢他。”杨广生终于说,“为什么告诉我呢小陶同学。你应该去告诉他吧。还是你已经跟他说过了?”

  “我喜欢他。”陶枫说,“有一部分也是源于你。”

  杨广生紧咬着烟头,再次吞云吐雾。

  陶枫端起饮料喝了一口,眼神有些回忆地看向别处:“在你别墅,我第一次见他。他为你掉到游泳池那次。”

  陶枫:“谁不知道你是个爱捉弄人的货色,只有他会为你掉到水里去。”

  陶枫:“大家都笑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只看着你,眼里只有你。可能因为他的名字,还有我的第一幅获奖作品的关系,总之,我突然就很喜欢他。”

  杨广生夹着香烟,透过烟雾,冷淡又阴沉地看着对面直白坦诚的年轻人。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很认真地整理着卡座旁边的装饰花盆,然后快步走掉了。

  “但我觉得可能……不是爱情吧?”陶枫话风一转,自己的表情都复杂起来,“我就是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你是个大坏蛋,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可是那时如果你站在悬崖边挥挥手,他还是会跟着你去跳。那种感觉,啊……我真的很喜欢。我觉得这很矛盾,很艺术。真的好棒啊。”

  杨广生皱紧的眉头松了一点,还有点出乎意料:“操,别说这么变态的话。我不会让他跟我去跳……”

  他说到这,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话音,抿了下嘴巴。

  “我只是旁观者。”陶枫指指自己的眼睛,带着一种盛气凌人的自满,冷哼一声说,“真正乐在其中的变态是你。”

  杨:“我没有。”

  “是吗?”陶枫说,“可我真喜欢看他那个求而不得的眼神,我整个心都会激动得绞痛,甚至有时候想到,某些莫名其妙的灵感就来了……我就想,如果那是在看我的,我得多激动啊。你没有吗?看到那么渴望你的眼神,不会有凌虐的快感吗。”

  “别说了。”杨声音变得沙哑了。

  “但艺术和生活是两回事。我喜欢他那样,不妨碍我讨厌他爱的是你。他明明值得一个有能力反馈给他感情的人,哪怕是很平淡的感情,那也很好啊!我还是会很喜欢他,记得他曾经是我的谬斯。”陶枫喝饮料,又放下。

  “杨总,你自己肯定读不懂那些东西。只因为他长得好看,围着你转,玩玩妨吧?世界上好玩的人有得是,不要跟这么执着的人玩,放手吧。”

  杨广生沉默着,直到把第二支烟抽完了,拧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不行。”杨广生终于说。

  “……你!”陶枫很生气:“我是没说清楚吗?”

  杨广生长长地叹息。

  “说得很清楚。谢谢你的坦诚。陶枫。”

  杨广生从来都不以为然轻描淡写的样子让陶枫火大:“你能不能就正经一回?他妈的!”

  他很大声地骂街,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杨广生愣了下,然后笑了。他笑陶枫就更窜火,恨不得把饮料扔他脸上去。

  杨广生笑着说:“谢谢你的坦诚,但是不行。因为陶枫小画家,你旁观到的角度还不够多。江心白可不只是一个爱着我的人。”

  陶枫:“。”

  杨:“‘只因为他长得好看,围着我转,玩玩妨’。一个都不对。”

  杨语调慢悠悠地说道:“他看着表面乖巧纯良的,其实贼着呢,为了达到目的,时刚时怂,特别逗。”

  杨又回忆似的翻起眼睛:“可说他头脑灵活识时务吧,他又很执着,极重视承诺,有责任心。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过于早熟了,年轻轻的总摆出沉稳大人的样子。”

  杨的表情变得忍俊不禁,伸出几个手指头:“可是他为了哄人开心,又会买小鸭子,唱儿歌,做好多幼稚的事。嗯,他谈感情好认真,说了忠诚,就会为了并不对等的感情义反顾舍生忘死。”

  杨:“可是他又不是真的把命都给了你那么轻贱,他觉得江心白的人生一样重要,因为他自己站起来太多次,所以那种强大是自己给的。你看,他真的很可爱啊,可爱的地方可太多了。怎么能说只因为他‘长得好看’。”

  陶枫:“。”

  杨广生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同。虽然仍然是讨厌的笑容,但却似乎多了些什么专注的东西在他的眼神中,跟自己说着话。

  陶枫绷紧了嘴角。

  杨:“本来我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但是就在前几天,我才又发现,原来他还是个内心很生动活泼,丰富多彩的小孩子呢。哈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他觉得自己很现实,但其实真的很理想主义。原来他心里装着童话一样可爱的梦想。原来他会说出‘去做你想做的事’这样的话。原来,他说不出来的感情,比他说出来的那些还要更多……哦,原来一个人这么复杂,还有那么多神神秘秘好玩的地方。一想到这,我就特别,特别期待。”

  杨抖动那几根指头:“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得好好守着,自己慢慢挖掘。放了他,不可能。”

  他又看向陶枫:“小白他这辈子就是我的。谁都别想了。”

  语言的真假并不容易分辨,但杨广生确实说出了不像陶枫所认识的杨广生说出的话。于是陶枫暂且平复些,他靠着沙发靠背,叉起双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下巴看着对方,发出一个将信将疑的语气声。

  杨:“所以,说是小白‘围着我转’不对。‘玩玩妨’,就更不对。”

  杨广生欠着身子,抓起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在指间打转。

  “既然一个人是这么复杂,不够认真的话,就什么都看不清。那我觉得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认真一点,好好活。”

  杨拨开打火机盖子,一簇火光跃动出来。

  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些:“因为小白,我第一次,感觉生命在燃烧。前面每一步都有火光,时不我待。不可以浪费。”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再次认真地打理卡座旁边的装饰花盆,然后走了。

  杨:“所以,如果没有江心白……”

  ……

  劳伦斯溜进洗手间,里面等候良久的江拉着脸:“怎么他妈这么久。”

  “久跟我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他俩一直在说话,”劳伦斯摊手说,“要不是你着急催我,我看啊,还且得录呢。”

  江心白没再说什么,两个人躲进了一个隔间。

  劳伦斯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录音里按下播放键。

  “……”很安静。

  劳伦斯:“……”

  江:“?”

  俩人听了会儿,没有变化。劳伦斯拉了下进度条。还是一样。又往后拉,几乎拉到最后,仍然一样。

  江:“这什么情况?”

  劳伦斯想了想,脸色变坏:“咳咳,嗯,有可能是塞花盆里的时候把收音话筒堵上了吧。”

  江:“……………………………………”

  江:“你这个笨蛋!”

  “把五百块钱还给我!”江心白抢夺手机。

  劳伦斯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可是付出了精湛的演技和劳动的。他把手机藏在肚子里背对着江心白:“别别别,你别生气别着急,我再去录一录啊?反正他俩还在说话没说完呢……”

  江:“录个屁。再一再二不再三。侍应生不干活一趟一趟整假花盆,谁看不出你有问题?笨蛋!还钱……相信你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劳伦斯蜷成一团,江干脆就一把揪住劳伦斯的后脖领子拎起来给他翻了个个儿,面对自己。劳伦斯脸白了:“暴力狂!你又要打我!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新保安比原来的还……”

  “如果没有江心白……”

  手机里突然传出了一句清晰的话。是很熟悉的声音。

  俩人不动了。

  “录到了一句!”劳伦斯很高兴。

  俩人认真听着,但这时候录音结束了。

  “……应该就是我拿起手机那块儿录上了。”劳伦斯尴尬地说。

  江心白却没继续修理他。而是拿起手机,往前拉了点进度条。

  如果没有江心白。

  什么意思。

  他突然忐忑起来。

  如果没有江心白,我就和你(陶枫)在一起?

  ……这个脑补狗血至极,毫根据。可是他的心莫名颤了起来。因为他脑瓜子里脑出来的世界上没有江心白后面有好多好多个可以接的句子,就像是小学生语文考试填空一样,奇不有。

  杨广生的世界……没有江心白。为什么他要做这种假设。

  “走远了我才关的,所以后半句应该有,就是声小。你再调大点听一次?”劳伦斯说。

  对面的暴力狂没有动。只是盯着手机录音上的波频发呆。

  “听啊?”

  他不动,劳伦斯就把手机拿回来,放到自己的耳朵上听了一遍。然后又说:“哎,放耳朵上能听见。你试试。”

  劳伦斯把手机递过去,可对方的眼神犹豫着,还有点胆怯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劳伦斯知道的暴力狂了。

  劳伦斯愣了下,笑着说:“你是那个‘江西白’吗?”

  暴力狂的眼神显得更紧张了。

  劳伦斯神秘地笑笑,说:“你听。别害怕。相信我。没事。”

  他把手机放到了对方的耳边,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是熟悉的声音:“如果没有江心白,我这辈子就只能了生趣地活着,孤独终老,直到死掉。”

  空了会。

  “我ai——”

  杂音突然消失,录音在那半个音节上戛然而止。

  “……”劳伦斯干咳一声,“我走远了,就按停了。”

  暴力狂的牙齿咬起来了。表情也很怪异。

  “……但是这还用听吗?有点思维能力的都知道后面是什么对吧?”劳伦斯找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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