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倾尽又逢君_12_繁花倾尽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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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_12

  贺纾顺从地应了声是,便再无言语。

  赵顼又说:“人道百官首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哼哼,那是人前风光,那背后的风刀霜剑、千斤重担实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繁衣,朕是知道的,你的苦,朕是明明白白的!”

  闻得此言,贺纾惊惶抬头,颤声道:“主上——!贺纾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垂顾,臣……”

  赵顼打断了他,“贺相,还记得你在琼苑宴上对朕说的那番话吗?”

  贺纾心中一颤,一股暖流漫过心间。又听君主说道:“你当时说:治国之道,择术为先,只要“择术”正确,不要说大唐盛世,连尧舜之治也可达到。贺相,就为你这话,朕把你当作股肱之臣,以社稷重任相托付。现在,朕只想问你一句:繁衣,你还愿意坚持下去吗?”

  贺纾无语,缓慢却坚定地点点头。

  ☆、第十五章沉骨(上)(2125字

  第十五章沉骨(上)

  傍晚的时候,贺纾离开了延英殿,出了宣德门,像往常一样打算步行回相府。

  这已经成了习惯了。一来,他不喜欢车轿里狭小密闭的空间,二来,他喜欢欣赏汴梁河的景色。此刻,在这薄暮时分,金黄的夕阳,明艳的霞光,都渐渐消融于渺渺烟波中,黯淡与苍凉过后,是万家灯火的辉煌,更映照出贺纾心中那份浓沉的寂寥与惆怅。

  正沉湎于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一艘游船已经停在自己眼前,整船黑檀木制成,高悬数盏玉白明灯,此外没有任何饰物,其精雕细琢的部件在幽暗的暮光灯影下,散发着低调的华贵。

  突然,船头上冒出一个家仆打扮的人,对着岸上的贺纾作揖喊道:“贺相,贺相!”

  贺纾听到喊声,有点吃惊地望向他。

  那家仆再度作揖,道:“大人,我家宁王殿下请相爷船上一聚!”态度恭敬却不容拒绝。

  “宁王?”贺纾心下纠结难安,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多谢你家王爷盛意,下官身体不适,改日定登门拜访,请王爷见谅。”

  说完,转身要走。

  拿家仆忙叫住他,“贺相,请留步——”贺纾眉心紧蹙,只得站定。

  随后,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纾,你要逆我的意吗?”

  贺纾猛然回头,宁王一身玄黑,寥若星晨的眼睛透出两道幽光,正紧紧盯着他。

  贺纾低头欠身,低声道:“请殿下见谅,下官的确是——”

  “的确是身体不好,对吗?”赵羽一脸嘲讽的笑,“那正好了,弊王的船上刚好来了一杏林圣手,技艺高超,定可为贺相调理一番。”

  贺纾后退一步,“岂敢有劳王爷——”

  赵羽凑上前,一把握住贺纾的手腕,怒道:“别敬酒不吃,贺纾,难道你要逼我在众人面前动手不成?”

  贺纾本能地一挣,却无法挣脱宁王铁钳般的手指,低声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赵羽冷笑一声,松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贺纾只得走上船去。

  进入了船舱,贺纾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座椅,唯一的软塌上半躺着一个绝色美女,轻透的软缎纱衣,半遮半掩,酥胸玉臂,隐约呈露,妩媚之极。

  贺纾登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转身要走,被宁王堵在门口。

  赵羽嘴角勾笑,春色无边,魅惑的声音道:“贺相,觉得我的袅袅姑娘如何?”

  贺纾稳住心神,回道:“王爷,您尽享风月就是了,又要下官来做什么。”

  “呵呵,贺相误会了,袅袅姑娘可真的是医术高明,一夜销魂,保证你欲仙欲死,畅然爽快!”赵羽的脸凑了过来,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撩过颈脖。贺纾心烦意乱,想退开一些距离,却发现自己被堵在角落中,只得偏过头去,“王爷,您何必折辱下官!”

  宁王忽然哈哈大笑,离开了他。走到软榻上坐下,将那美人抱在怀中,头也不抬地道:

  “繁衣,我很想念你的琴声,现在绿绮就在那边,请给我们来一曲如何?”

  贺纾全身血液一下涌上脸颊,咬唇忍耐着,道:“殿下,弹琴助兴好像不是下官的职责。”

  “哦?对对,繁衣是当朝相爷,可不是小倌。”宁王笑得越发邪魅,“那么,贺相,本王多日未参与朝事,对近来国家时政要闻一无所知,烦请贺相为我赘述详情。这要求应该不过分了吧?”

  贺纾只得遵从。将近日朝中大小事一一道出。

  他尽量避免往床上看,却分明知道宁王根本没有在听,因为床上不时传来菲菲靡音,还有赵羽的调笑下的阵阵娇喘,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幅怎样的活色生香的画面。

  贺纾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心头气极,又苦又痛,只有强忍着,终于把要说的都说完了,退至一角站定,一动不动,低头垂眸不语。

  也不知站了多久,忽然一股媚香扑至,一双玉臂缠上自己的脖子,那袅袅姑娘已经将柔软的香躯紧紧贴了上来。贺纾惊觉,本能地推开她,抬眸对上不远处赵羽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贺纾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转身冲出舱门。船不大,舱外就是甲板。贺纾逃到船头,扶着船舷站定。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一弯明月至天心,斜晖脉脉,烟水悠悠,正是那玉仙台的水域。

  刹那间,不久前那相似的月夜,赵羽与自己共抚绿绮,亲密谐奏的情景涌现眼前,当时只觉灵犀相通,不过短短几天,如今那融融情意顷刻间已消失殆尽,自己受尽那人的羞辱和折磨,所有自尊已化为齑粉。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已经隐隐猜到原因,更觉苦楚,原来他视我轻贱如此,一丝信任都不愿施予……

  一个人阴云般压过来,高大的黑影笼罩自己全身。随即,自己的下颌被捏住,脸被抬起,被迫望向来人。

  赵羽的眼睛尽是极怒、极怨,夹杂着极沉郁的痛。

  赵羽看着这张变得苍白如纸的脸,长睫下的明眸已经泪光一片。心中陡然一震。说出的话却冷硬如冰,“繁衣啊,袅袅这样的美人你还看不上啊?——哦,原来贺相不喜欢抱女人,我明白了,莫非贺相喜欢被男人压?”

  啪!回答他的是一记掌掴。贺纾只觉得赵羽的话字字诛心,万念俱灰下,不顾一切地一掌扇过去。

  赵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顿时火气升腾。从小到大、普天之下,有谁敢对宁王动手?哪怕当今天子也要足自己面子,你贺纾竟然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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