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校庆运动会（上）
晚上，魏禕趁容盺在洗澡时拿着两人换下来要洗的衣服到洗衣室和何品伽见面，他们为了聊天方便，选了靠墙边的两台洗衣机。
魏禕不知道怎么开口，对自己想问的问题也没有头绪，但是何品伽的那句“同类”的确让他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来，他总觉得这种情况下无论和对方说什么，似乎都能被理解。
何品伽在洗衣机面板按了啟动钮后，靠着墙壁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魏禕。
「你应该有去查过相关资料吧？这没什么奇怪的。」何品伽说。
魏禕点头，从他发现自己对容盺的感情之后，他就上网去查了关于同性恋、性取向之类的相关资讯，也有到图书馆去查阅相关书籍。
是的，同婚法早已经通过，多数人也明白同性恋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群体，性取向亦和先天基因和后天环境影响有关。
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仍然会有人无法接受或认同，他接受他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但对方呢？身边的亲友呢？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无关的人的眼光，但容盺还有那些关係较近的亲人朋友们，他们的想法他是没办法忽视的。
或者说，他最害怕的是容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
魏禕也跟着靠在墙边，和对方併排站在一起。
这时间大家都间下来了，洗衣室正值人潮高峰期，周围有不少来洗衣服的学生，人来人往，他们说话的音量低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你对他的感情？」
「不，你自己喜欢同性的事。」
「七年级吧，对跟玩在一起的朋友有反应，晚上还会梦到对方就知道了。」
魏禕想了一下，问道：「有时候打打闹闹难免会碰到比较敏感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是？」
「这样说也没错，我本来也不想承认，但后来我发现我挺喜欢和对方接触的，也喜欢他主动来碰我。当然对方是直的，没有其他意思，可我就是会乱想。」何品伽有一瞬间陷入回忆里，不过很快地就把自己抽离。
「那，他知道吗？或是你有没有暗示过他？」
「我没告诉他，不过他应该知道所以主动疏远我，对方不是同类我一点机会也不可能有，更何况我也不认为我魅力大到能把直掰弯，没必要，所以这样就好。」
魏禕抿唇陷入沉思，他想他是无法接受容盺疏远他的，那是不是不要被对方知道比较好？
「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你们有什么不同，但后来仔细看了一下，你们的互动和一般好朋友或好兄弟不太一样。你们很亲近，近乎于亲密，容盺可能已经习惯你这样的态度所以没发现，而你……」何品伽手指指着自己一边眼睛后轻笑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想把自己的心思收起来，但眼神是藏不住的。」
「眼神？」魏禕不解。
「你看着他时特别不一样，要肉麻点说就是满心满眼都是他，都是温柔。」
魏禕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看容盺和看别人哪里不一样了？
「要不要我改天录下来给你看，去比较一下？」何品伽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遂而问道。
「不用，我没不信你，我大概知道你形容的意思。」魏禕摇头。
何品伽见他鬱鬱寡欢，心想自己也是过来人，有时候当局者迷难免会患得患失鑽牛角尖。
不过他不认为魏禕要那么悲观，毕竟容盺和魏禕的关係本来就不一般，而且容盺的性子也挺好，就算自己不是同类，应该也不会疏远魏禕。
所以万一真的没有结果，两人还会是朋友，就是会苦了魏禕，因为魏禕也不可能离开容盺。「我说说我的建议，你参考看看。」
「嗯。」
「你要先确定容盺是弯还是直，如果是弯的你肯定有机会，放心去追。如果他是直的，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以前怎样以后还是维持原状；第二个是找个合理的藉口离他远一点，免得自己愈陷愈深。」
何品伽解释：「我看得出来容盺也很重视你，如果他是直的，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一样却无法给你回应，他可能也会自责，到时候两个人都痛苦。」
魏禕理解地点点头，虚心地问：「那要怎么知道他是弯的还直的？」
何品伽搔搔头，偏头看着魏禕说：「容盺被保护得太好，对这部份还没开窍，单纯得很，其实不好判断。」
这一点魏禕不否认，他们小五是被宠着长大的，从小就被许多爱环绕着，他看书上写过：若是在孩子小时候家人就给予他们满足的爱和安全感，那么这个孩子对于爱情这种感情的追求就会延后；直到可能因为青少年时期之后同儕的影响，或是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变少，那么才会注意到关于“爱情”这回事。
「我那会儿是正好对方也有这方面的意识了，当然可能同学起哄他才注意到我的态度不一样有关係吧？所以很快就知道结果，但容盺那就挺麻烦的。」何品伽说。
「那……还是等他开窍再说吧！」魏禕心想这样就能直接知道对方是弯是直了。
「直的就算了，假设他是弯的，你就不怕让他开窍的是别人吗？」何品伽笑道，「还是你觉得假设他是弯的，因为别人开窍代表他可能本来也就对你没感觉，所以就能放弃？」
魏禕看了何品伽一眼，他是这样想的，如果会喜欢早就喜欢了不是吗？那他又何必强求。
「别傻了，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的个性肯定放不下的，你一定会对他的对象挑三拣四，然后容盺又很信任你，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放了这段感情，接着就是你趁虚而入的时机了！」
魏禕傻眼，他根本没想到这里，但何品伽这么一说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
何品伽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心想这人其实也挺单纯的，对比之下自己好像在带坏对方。
「好啦！不管怎样，我们以假设他是弯的前提下说好了，与其等趁虚而入的时机不如直接出手啊！干嘛还给别人机会？你就没想过容盺到时可能初吻还是初夜都……」
「别说！」魏禕瞬间“啪”地一下摀住何品伽的嘴，他觉得他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了那个衝击。
「好好好……」何品伽痛到眼泪差点掉下来，把对方的手拉下来后单手投降道：「既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人追到手啊！」
魏禕心想那万一容盺是直的，他追个屁啊？
到时把人追跑了怎么办？
「要不刺激他一下？」何品伽提议。
「不要，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去试探他。」魏禕果决反对。
「……」何品伽认了，这人就是捨不得对方一点不好，寧可自己憋着委屈。
「我对他的态度不会变，也会慢慢观察。」
魏禕想：只要自己一直在他身边，那么知道对方开窍的那一刻他就可以马上行动了，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就算容盺一开始意识到的人不是他。
「行吧！感情这种事旁人也说不准，你们彼此是最熟悉对方的，找到的方法才是适合彼此的。」
「嗯……」魏禕衷心感谢道：「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过来人的经验罢了。」何品伽伸手勾住魏禕的肩，叹了口气：「其实吧，这情况也不是少数，不用觉得自己的感情是不对的，只要不影响到他人，不伤害到他人，每一种感情都是值得珍惜的。」
魏禕侧头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居然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书上写的，但确实是这样啊！」
「是。」两人对看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待衣服洗好烘乾前两人又随意聊了些话题，魏禕原本烦闷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回到寝室后看到容盺因为在游戏里被李金南和钱峻背刺嗷嗷叫，要他赶快帮他报仇时，他立刻坐到对方拿出手机开始大杀四方。
其实也不用太早去想这件事情，像现在这样多好，他觉得他的小五就是要单纯一点好。
＊＊
运动会当天学校有开放外宾参观，容家一家子都出动了，连难得见到人的容爸爸和容妈妈也过来了。
而魏家人也跟着搭了容家的便车，两家人难得这么整齐的聚在一起，顿时天南地北地聊起来跟家族旅游一样。
除了学生摆的摊子以外，学校的餐厅和合作社也全面对外开放，像容老爷子他们这样的长辈不适合在操场那跟学生们挤一团吃东西的，就能到学校餐厅用餐休息。
魏禕和容盺因为要准备比赛热身，知道家人都来了后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去集合。
校长魏爷爷早就替容老爷子准备特等席，保证一定能看到他宝贝孙子比赛，容盼和魏祺陪着老人家，容真和容眙来过学校便担起了导游的责任，带着双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们参观校园。
两位老人家看向操场时一眼就见到自家的两个孙子在聊天，笑嘻嘻的做热身运动，容盺还假装要出拳攻击魏禕但都被对方给挡了下来，最后只好耍赖跳到对方背上，结果被一旁准备当裁判的老师给叫下来。
「小五都上高中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幸亏你家老三够壮实，要不肯定被他欺负。」容老爷子满脸宠溺地看着操场上的身影笑道。
虽然一个星期就能见一次面，但小孙子从没离家那么久，容老爷子还是捨不得的，有时还要容盺发视讯给他，确认这孩子的精气神。
「老三这小子疼你家小五跟宝贝一样，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我看他甘之如飴。」魏爷爷也跟着笑。
「小五跟老三就是互补，相处起来没有隔阂，而且小五这性子也只有魏老三制得住，他在家里连我爷爷都没在怕的。」容盼边替两位老人家斟茶边笑着，她每见一次小弟就觉得对方又长大了点，可和魏禕站一起又感觉没变。
「老三真的变高很多，体格也变好了，看来在爷爷学校训练得不错，没念军校也没松懈自己。」魏祺是知道当初魏禕考上军校的事，不过父亲都发话要他们不能说，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魏奶奶此时端了水果和甜点进来，要招待重要朋友的饮食她都是自己去处理的，抬眼见到两位晚辈张口就是：「阿祺，你和盼盼的婚事要订在什么时候？」
魏祺推推眼镜有些尷尬，他失算了，他奶奶先前拚命要他跟容盼把婚期订下，但他工作室case太多就没注意，两人订婚订了快一年婚事就一直这样搁着，容盼没提，他也不好意思像催婚似的问对方，结果反倒是自家奶奶急得很。
容盼见未婚夫一脸无助的表情看着自己后笑了出来，转身牵着魏奶奶的手温柔道：「奶奶，阿祺这阵子忙，有几件重要文物他不放心给助手处理，我们打算等这几件case用好再结婚，这样婚礼结束后就能直接去度蜜月了。」
「是啊，奶奶，现在结我也没时间陪盼盼，就算她能体谅我也捨不得啊！」魏祺急忙解释。
「你就仗着盼盼体贴你，培养助手又不肯放手让人做，这样助手哪会进步啊？都是藉口。」魏奶奶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今天是来看老三和小五运动会的，其他事先别提啦！阿祺也不敢拖太久，他比谁都怕盼盼跑掉。」魏爷爷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
「是啦是啦！奶奶，我不会让盼盼跑掉的，您别那么紧张啊！」魏祺连声附和，挨了魏奶奶三记铁拳。
容老爷子和容盼在一旁失笑，魏家小孩在外都没什么表情，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会有这样的一面。
此时操场广播声响起，先是报告本次运动会比赛项目，报告完后请有参加比赛的同学先行到报到处签到并领取参赛用背心，按照流程分组比赛。
学生志工们开始将操场净空，让不相关的人员先行离开，顺便检查赛道上有没有任何障碍物或垃圾，以免学生比赛时发生危险。
容盺报了一百公尺、八百公尺和大队接力，魏禕是四百公尺和一千五长跑，因为晚一点篮球社还有活动，所以就没参加接力赛。
报名参赛的同学在前一个星期已经经过初赛和复赛的筛选，如今留下的都是进入决赛的选手。
比赛即将开始，目前“间置中”的同学们纷纷涌向操场，要为自己班的参赛者加油。
容真他们也回到操场边的看台上，要替弟弟加油打气。
八班的同学兴奋地嗷嗷叫，风纪股长高亭亭是个high咖，拉着班上的人开始大呼口号。「容盺容盺，八班之星！容盺容盺，稳拿第一！容盺容盺，我们的小星星！」
在起跑点暖身的容盺听到口号差点来个平地摔，在场的人听到也都笑个不停。
「不是啊！你们琢磨了一两个星期就想出这种口号来吗？能不能来点高水准的啊？」容盺红着脸抗议道。
当时他想知道他们想了什么口号时，那群人还神秘兮兮的不告诉他，结果居然是这么羞耻的吗？
什么小星星啊？太丢脸了，他现在就想丢下比赛直飞波兰。
魏禕站在赛道边也忍不住笑出来，气得容盺对他大喊：「你也有比赛，到时我就要看他们帮你想了什么口号！」
眾人笑了快三分鐘被强迫清场，魏禕离开前拿着矿泉水从容盺身旁走过，低声说：「加油，我在终点等你，第不第一没关係，注意安全最重要。」
知道对方会在终点等自己，容盺一边窃喜一边揉揉鼻尖假意道：「你每天都在陪我跑步陪我练习，我一定要拿第一。」
魏禕笑笑地拍拍他的头顶，转个弯从另一边往赛道终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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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禕想了一下，问道：「有时候打打闹闹难免会碰到比较敏感的地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是？」
「这样说也没错，我本来也不想承认，但后来我发现我挺喜欢和对方接触的，也喜欢他主动来碰我。当然对方是直的，没有其他意思，可我就是会乱想。」何品伽有一瞬间陷入回忆里，不过很快地就把自己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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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品伽认了，这人就是捨不得对方一点不好，寧可自己憋着委屈。
「我对他的态度不会变，也会慢慢观察。」
魏禕想：只要自己一直在他身边，那么知道对方开窍的那一刻他就可以马上行动了，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就算容盺一开始意识到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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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禕侧头挑了挑眉，意思是“你居然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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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衣服洗好烘乾前两人又随意聊了些话题，魏禕原本烦闷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回到寝室后看到容盺因为在游戏里被李金南和钱峻背刺嗷嗷叫，要他赶快帮他报仇时，他立刻坐到对方拿出手机开始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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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跟老三就是互补，相处起来没有隔阂，而且小五这性子也只有魏老三制得住，他在家里连我爷爷都没在怕的。」容盼边替两位老人家斟茶边笑着，她每见一次小弟就觉得对方又长大了点，可和魏禕站一起又感觉没变。
「老三真的变高很多，体格也变好了，看来在爷爷学校训练得不错，没念军校也没松懈自己。」魏祺是知道当初魏禕考上军校的事，不过父亲都发话要他们不能说，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魏奶奶此时端了水果和甜点进来，要招待重要朋友的饮食她都是自己去处理的，抬眼见到两位晚辈张口就是：「阿祺，你和盼盼的婚事要订在什么时候？」
魏祺推推眼镜有些尷尬，他失算了，他奶奶先前拚命要他跟容盼把婚期订下，但他工作室case太多就没注意，两人订婚订了快一年婚事就一直这样搁着，容盼没提，他也不好意思像催婚似的问对方，结果反倒是自家奶奶急得很。
容盼见未婚夫一脸无助的表情看着自己后笑了出来，转身牵着魏奶奶的手温柔道：「奶奶，阿祺这阵子忙，有几件重要文物他不放心给助手处理，我们打算等这几件case用好再结婚，这样婚礼结束后就能直接去度蜜月了。」
「是啊，奶奶，现在结我也没时间陪盼盼，就算她能体谅我也捨不得啊！」魏祺急忙解释。
「你就仗着盼盼体贴你，培养助手又不肯放手让人做，这样助手哪会进步啊？都是藉口。」魏奶奶没好气道。
「好了好了，今天是来看老三和小五运动会的，其他事先别提啦！阿祺也不敢拖太久，他比谁都怕盼盼跑掉。」魏爷爷笑呵呵的出来打圆场。
「是啦是啦！奶奶，我不会让盼盼跑掉的，您别那么紧张啊！」魏祺连声附和，挨了魏奶奶三记铁拳。
容老爷子和容盼在一旁失笑，魏家小孩在外都没什么表情，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会有这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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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盺报了一百公尺、八百公尺和大队接力，魏禕是四百公尺和一千五长跑，因为晚一点篮球社还有活动，所以就没参加接力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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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即将开始，目前“间置中”的同学们纷纷涌向操场，要为自己班的参赛者加油。
容真他们也回到操场边的看台上，要替弟弟加油打气。
八班的同学兴奋地嗷嗷叫，风纪股长高亭亭是个high咖，拉着班上的人开始大呼口号。「容盺容盺，八班之星！容盺容盺，稳拿第一！容盺容盺，我们的小星星！」
在起跑点暖身的容盺听到口号差点来个平地摔，在场的人听到也都笑个不停。
「不是啊！你们琢磨了一两个星期就想出这种口号来吗？能不能来点高水准的啊？」容盺红着脸抗议道。
当时他想知道他们想了什么口号时，那群人还神秘兮兮的不告诉他，结果居然是这么羞耻的吗？
什么小星星啊？太丢脸了，他现在就想丢下比赛直飞波兰。
魏禕站在赛道边也忍不住笑出来，气得容盺对他大喊：「你也有比赛，到时我就要看他们帮你想了什么口号！」
眾人笑了快三分鐘被强迫清场，魏禕离开前拿着矿泉水从容盺身旁走过，低声说：「加油，我在终点等你，第不第一没关係，注意安全最重要。」
知道对方会在终点等自己，容盺一边窃喜一边揉揉鼻尖假意道：「你每天都在陪我跑步陪我练习，我一定要拿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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